苏简安最后一点怒气也消散了，把解酒汤盛出来，装了一半进保温桶，写了张字条压在苏亦承的床头柜上，告诉他有解酒汤，冰箱里有饭菜，然后端着剩下的一半去叫陆薄言，“起来，把这个喝了。”韩若曦悠悠的往后一靠，倒是一点意外都没有：“很好。只要你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，并且也让陆薄言签上字，汇南银行的贷款马上就到陆氏的账上。”

不知道为什么，她觉得陆薄言前所未有的帅。“……”电话那头的沈越川愣了愣，“关方启泽什么事？我说的不是汇南银行同意给陆氏贷款的新闻，贷款的事情不是你昨天跟方启泽谈成的吗？”

她扔了报纸趴到床边：“爸爸，你是不是能听见我说话？你再动一下手指好不好？”其实她笑起来的时候最好看，笑容总是温暖又干净。然而此刻，她的唇角只剩下一片凉意。

心脏好像被细细密密的线缠住了一般，痛得她无法言语，只有蹲下来抱住自己。“过着猪一样的生活”用在她身上一点都没有错。

陆薄言沉默了片刻，缓缓道：“如果我告诉你，我是来签字的呢？”办公室里，陆薄言的肋骨还隐隐作痛，可是，他并没有像沈越川以为的那样生气。

“……”陆薄言的目光里尽是怀疑，明显不放心。她仰起头望着天花板，直到把泪意逼回去才看向苏亦承，笑了笑，低头吃饭。